作者 | 王福娇罗松松

在阿里巴巴、京东、苏宁等企业的帮助下，2012年至2016年，中国快递业务量从56亿件飙升至312亿件，相当于每个中国人一年收发24件快递，2017年更是直奔400亿件的目标，到2020年，这个数字或将达到700亿件。

这意味着2017年将产生400亿件快递垃圾。这些数字可能不够直观。也就是说，以2015年的快递量为例，如果每件包裹使用的胶带长度为1米，那么2015年中国快递行业使用的胶带长达169亿米，可以绕地球赤道425圈。而大部分胶带都是塑料材质，也就是说需要几百年的时间才能在自然界中完全降解。

这还不包括外卖行业产生的塑料垃圾，仅美团外卖一天的订单量就有1200万单，按照每单外卖使用一个塑料袋，每个塑料袋0.06平方米计算，每天使用的塑料袋数量高达惊人的72万平方米，刚好够覆盖整个北京故宫。

“由于回收体系不完善，目前国内对快递废弃物的处置方式基本都是填埋或者焚烧，在北京、上海这样的重点城市，快递包装是城市新增垃圾的主要来源。”北京印刷学院青岛研究院院长、国家快递行业绿色发展产学研协同创新示范基地负责人朱蕾告诉界面新闻记者。

不过，朱雷认为，目前社会上对于快递垃圾的评价有些夸大，他并不赞同用“污染”这个词来形容快递垃圾。

“（快递包装）对环境本身不存在‘污染’，准确来说是增加了环境的承载能力。各个城市原本都有固定的垃圾焚烧、填埋场，但现在垃圾回收量基本接近饱和，这是最主要的影响。”朱雷说。

现实情况是，作为全球最大的塑料消费国，中国现有的垃圾分类回收体系并不完善，大量未拆封的快递包裹被扔进垃圾桶，无法得到有效回收。

那么，快递垃圾问题真的就无从解决吗？

▋来源

从“源头”来看，我国快递行业包装主要集中在快件运单、编织袋、塑料袋、封套、包装箱、胶带和内部缓冲物等七大类。

目前，电子运单已在快递行业得到一定程度的普及，加之纸张本身可在自然界中降解，因此“污染”多指向塑料袋和胶带，其中胶带也是阻碍纸箱回收的一大杀手。

据国家邮政局2016年10月发布的《中国快递领域绿色包装发展现状与趋势报告》显示，我国快递耗材数量惊人，纸箱达99.2亿个，塑料袋达82.7亿个。

“国内传统纸箱回收率不足20%，就是因为透明胶带的滥用，导致纸箱和胶带很难分离。相比之下，在欧美，纸箱利用率达90%以上，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垃圾分类做得好，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使用了环保可降解胶带。”北京易实德物流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易实德）创始人刑凯对界面新闻记者表示。

该公司开发出了一种几乎不需要胶带的纸板箱。

按照传统的包装方式，一个电脑机箱大小的纸盒至少需要1米的胶带，而易事德采用波浪形双面胶带替代不可降解透明胶带，实现盒口的黏贴，消费者若想打开包装，直接撕开拉链状撕条即可，无需任何拆包工具。

伊仕德产品图片

目前市场上使用的产品多为透明塑料袋，纸胶带尚处于推广阶段。在快递物料经销商王家胜看来，纸胶带的推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或许是比拉链纸箱更理想的推广方式。

“推广纸胶带很麻烦吗？那是因为大家不在乎环保，只在乎包装里的产品。纸胶带的价格比普通透明胶带贵3倍左右，听起来有点吓人，其实平均下来，每包一箱，价格只贵5-6毛钱。”王家胜认为，价格并不是纸胶带推广的限制因素。

华东地区一家纸胶带生产企业的总经理韩涛对价格很有发言权，他在这个行业已经工作10年了。

“三年前，纸胶带的价格是每平方米6.5元，随着产量增加，价格已经降到每平方米4.5-5元，还带彩色印刷。去年我们公司卖了30万卷（纸胶带），平均每卷200米。去年也是我们业务增长最快的一年，市场需求仍然很大。”韩涛说，亚马逊、小米、京东都是他的客户。

虽然部分快递材料价格在逐年下降，但成本仍然是制约环保包装材料推广的重要因素之一。

刑凯告诉界面新闻，由于采用新技术，生产规模较小，导致成本相对较高。单个拉链纸盒的成本比普通纸盒贵30%-50%。2016年，他们公司销售了1亿多只拉链纸盒，采购商大多是品牌商，比如欧莱雅、杜蕾斯等。中小企业对于成本还是有自己的考量。

除了纸箱和胶带外，塑料袋也是被批评的对象。

“普通快递袋不具备降解能力，即使埋在土壤里100年也未必能完全降解。另外，市面上很多快递袋都是用回收料制作的，回收料通过各种社会渠道流通再生产，携带大量细菌病毒，长期接触对人体危害极大。”广东一家快递材料厂商市场部负责人沈猛告诉界面新闻记者。

“一方面，不可降解的塑料会造成土壤板结，导致养分减少，对植物生长不利。更深层次的是，即使它们后来被降解，也会形成微小的塑料颗粒，这些颗粒会进入地下水系统，进而进入海洋。进入水循环就意味着进入人类的食物链，对人体造成危害。”朱雷解释道。

沈萌告诉界面新闻记者，全生物降解快递袋采用生物基原料制成，如果可堆肥，180天即可降解为水或二氧化碳，不会对环境造成任何污染，但成本比普通快递袋高出两到三倍。

“环保产品主要问题是原材料成本较高，生产加工成本和普通快递袋相差不大。但生产过程难度相对较大，普通厂家不具备这样的加工技术。”沈萌认为，菜鸟电商平台对“全降解快递袋”的接受度较低，主要是出于成本的考虑。

成本

“心善力弱”是生鲜电商企业接受界面新闻记者采访时最常说的四个字。

生鲜电商和外卖因其特殊性，是快递垃圾的主要产生者。在界面新闻的采访中，不少生鲜电商要么保持沉默，要么毫不在意。美团、饿了么则拒绝回应这一问题。

易果生鲜是生鲜电商行业的明星企业，8月初宣布获阿里3亿元融资，接手天猫超市绝大部分业务，SKU多达4000个，综合毛利率达30%。即便是易果生鲜这样的大公司，也依然回避公开讨论快递包装带来的巨大浪费，拒绝接受界面新闻记者的采访。

一位接近易果生鲜的人士向界面新闻透露，易果生鲜有“包装回收”的计划，但目前还不是对外公布的合适时机。在最近的一次高管谈话中，大家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但“暂时没有高效的解决方案”。

“首先，这个模式实施起来很难，成本是一方面，还涉及到流程的重新设计，他们面对的是全国200多个城市，每个城市情况不一样，难度太大，经济可行性没解决，举措就更没用了”，该人士告诉记者，“易果是真的，KPI是决定基层行为的主要因素。”

除了城市分布广以外，易果生鲜阻碍快递回收的最大问题，是没有自己的物流，它有安鲜达作为配送骨干网络，最后一公里一般交给第三方。在快递回收这件事上，一旦涉及到第三方物流，就意味着额外支出成本——总不能让第三方物流把货送到家再把包装箱送回仓库，从中心仓出发，到中转仓再到转运仓，再走一遍吧？太贵了，这就是成本。

且不说市场上有多少家快递公司有退货物流，这种成本的增加，对于一家还未盈利的生鲜快递公司来说，是致命的。

仙豆回收是北京魔力象限科技有限公司旗下子公司，主要为企业和商户提供纸箱再生物品上门回收服务。仙豆回收一位内部人士告诉界面新闻，一些生鲜电商（如天天果园、每日优鲜、许鲜等）有集中发货的大型仓库，其回收量相较水果店来说也比较大且集中，大约在每天2-3吨左右。

朱雷认为，“绿色包装无论增加还是降低企业成本，最重要的核心就是简化包装材料的使用，这样不仅可以达到社会效应，还可以达到经济效益。最终还是要让企业自觉这么做。”

想要打造中国版Fresh Direct的粮鲜已开始尝试包装回收，由于主打上海市场、有自有物流、老顾客复购率高，非常适合作为包装回收的试验田。

具体做法有两种：一是对于常温送达的商品，凉鲜自己的快递员会当场把保温袋拿走，把纸箱拿回去；二是如果用户不在家，下次下单时，用户可以在App中选择让快递员回收上次用过的包装材料。

“我们消费者的正常履行率在90%以上，从去年实行包材回收以来，用户不退货率比我们想象的要低。”“良鲜”董事长沈斌给界面新闻记者算了一笔账，如果按照之前市场平均标准，平均一单包材成本在7-10元，现在包材成本已经降到了1%。

“2015年中，公司进入快速增长期。”沈斌回忆，签订合同时发现，包装材料成本占比很高，“一个纸箱要2块多，一个大箱子要5块多，我们实在承受不了，就被迫做研发，开始做一些材料回收方面的试验。”

我厨是一家专注于上海区域市场的生鲜电商，由我厨（上海）科技有限公司运营开发。公司自建物流，实现包装箱100%回收利用。我厨一位用户下单100元，购买8-9件商品，其中食品本身成本为80元，剩下20元包括物流包装成本，其中包装成本占2%。

接受界面新闻采访时，更多生鲜电商要么保持沉默，要么表示“已经发出相关呼吁”，认为落实的责任在消费者。天天果园称正在推广简化包装；爱鲜丰、时兴生鲜则表示暂无相关信息可提供，对这一话题不太涉足。

“现在的生鲜电商行业，大家都忙着争夺用户，都没来得及研究包装，根本顾不上这个。”一位生鲜电商从业者更直接地告诉界面新闻记者，毕竟在激烈的生鲜电商战场上，生死存亡才是他们更关心的话题。

作为

大企业在建立回收体系方面更加积极主动，但在发出行动呼吁和真正付诸实施之间仍然存在差距。

1号店是最早呼吁纸板回收的企业之一。

据1号店副总裁刘宏斌介绍，1号店对参与包装盒回收的消费者的回馈是“每回收一个1号店纸箱，可获得50积分”。

数据显示，2016年1月至9月，一号店共回收纸箱246万余个，平均每月回收纸箱27万余个。

2016年6月的全球智慧物流峰会上，菜鸟网络联合申通快递、中国邮政、当当、联邦快递、苏宁等30多家物流企业合作伙伴，共同发起“绿色行动计划”（以下简称“绿色行动”），旨在从快递包装、配送、回收等环节减少碳排放和快递污染。

菜鸟预计，到2020年，快递行业整体碳排放将减少362万吨，淘宝平台一半的快递包装将替换为绿色包装。

作为菜鸟网络“绿色行动”的一部分，无胶带纸箱、纸胶带、全生物降解快递袋等产品于2016年12月在天猫企业购物绿色包装专区正式上线，伊势得、深盟等企业参与了“绿色行动”。

今年5月22日，天猫还成立“绿色品牌联盟”。

“首批加入的品牌有欧莱雅、奥利奥、杜蕾斯等50多个品牌，都在天猫旗舰店上线了绿色包装，接下来还有200多个品牌将陆续加入。当更多的消费者收到绿色包装的时候，他们就会感受到。”“绿色行动”负责人范佳告诉界面新闻。目前，已有200多万个“绿色包装”送到了消费者手中。

范嘉表示，他们希望充分利用阿里巴巴集团的资源，激发品牌和用户的积极性。比如通过与蚂蚁金服的合作，消费者购买贴有“绿包”标识的产品后，可获得碳积分，然后在支付宝上进行植树。另外，天猫每月都会推出“超级品牌日”，对加入绿色品牌联盟的商家给予一定的流量支持。

“希望以后能成为一种自循环的行为，单纯靠补贴，环保不会走太远，因为成本在那里。”范佳说，希望政府能给予这些绿色包装生产企业一定的政策优惠，比如减税等。

2017年6月5日世界环境日，京东也发出声音，京东物流联合宝洁、雀巢、惠氏、乐高等9大品牌，发起绿色供应链联合行动——“绿色流动计划”，目标是三年内减少100亿个纸箱使用量，相当于2015年全行业用纸箱总量。

早在2016年9月，京东就成立了电商行业首个物流包装实验室，主要在两个方面进行实践和应用：一是通过压缩包装耗材体积和面积来降低材料成本；二是用更环保的新材料替代旧材料，使包装实现回收利用。

以胶带为例，京东推出“瘦身胶带”，将封箱环节使用的胶带宽度由53mm缩减至45mm，这一改进使得京东在2016年减少了至少1亿米的胶带使用量。

“物流包装的升级减量要体现在创新的细节上，不是集团投入了多少个亿，这其实是一个迭代、渐进的过程，先进的物流材料会逐步取代那些不太好的。我们也在带动上游供应商一起做，很多品牌也有非常强烈的合作意愿。”京东绿色物流包装项目负责人段延建说。

不过现阶段，消费者还无法感受到京东举措带来的影响。据界面新闻记者了解，目前京东和菜鸟的快递员很少要求用户回收包装箱。

困难

一位生鲜包装从业者指出，“纸箱回收”是一个伪命题。一方面，纸箱回收在运输过程中容易破损、毁坏，如果再次回收利用，企业需要再加工，实施难度较大。一般企业会将纸箱回收，纳入社会回收体系使用。另外，纸箱还存在安全、卫生问题，毕竟谁也不知道上次纸箱里装的是什么。

纸箱回收和整个社会体系的垃圾分类制度、胶带的材质等息息相关。在接受界面新闻采访时，一号店表示，他们会和一些供应商、品牌商合作，回收包装纸箱，联系原纸商做成再生纸，返回一号店仓库——不会直接用于下次订单。但总体来说，都是有针对性的回收，最大程度避免交叉污染。

整个北京市场每天产生废纸约1万吨，废纸因黄板含量不同，分为A、B、C等多个等级（如果废纸花纸含量达到15%，就只能划为B板），等级越低，价格越低。

从回收角度看，废纸板回收成本较低，在0.5-0.6元/公斤；从废纸出货价格来看，目前A板价格已达2000元/吨左右，市场价值空间较大；平均下来，回收企业毛利在50%左右。

仙豆回收运营总监张胜民表示：“纸板回收发运环节毛利非常高，通过运用技术手段进行精细化运营，优化中间环节，可以降低成本，提高净利润。”

包装材料是否便宜，对回收影响并不大，包装材料是否便宜，要看材料是否真的稍微劣质一些，比如石灰板、水泥板，以及现在的价格环境。

从材料方面来说，如果前端回收商把价格压得太低，一些小水果店可能会认为让人捡或者直接扔掉比较好，这样可能会影响回收再利用。

从去年10月到现在，纸板的价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4月18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三十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禁止洋垃圾进口推进固体废物进口管理制度改革的实施方案》（以下简称《方案》）。废纸回收市场在国内比较集中，生鲜纸盒回收不可避免地是其中的一部分。

“如果是第二种，就不会影响回收，如果后端有价格激励，自然会有回收阵地、回收商来做这件事。”张胜民说。

目前，仙豆回收正在尝试和一些水果店进行逆向物流合作。“因为我们回收的时候，一般都是从五环外开空车进城，而水果店基本都是从五环外进货，所以我们可以帮水果店送货上门，送货上门后，水果店上架、下纸箱，我们回收装车后，运到我们五环内的仓储中心，这样对双方来说都提高了效率，优化了成本。”

国家发展改革委2016年8月公布的《循环经济引领计划》、工业和信息化部、商务部2016年12月联合发布的《关于加快我国包装产业转型发展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分别对快递包装回收利用、绿色包装研发等方面给出了指导意见。

指导意见提出“推广绿色包装技术”，“推广简化、减量化、重复使用和精细化包装设计技术，支持包装企业开展生态（绿色）设计，积极应用生产质量高、资源能源消耗低、对人体健康和环境影响小、易于回收利用的绿色包装材料”。

不过，这两项规定均未直接针对快递行业的绿色包装，快递行业的监管部门是国家邮政局。

“法律法规和政策标准总是落后于市场情况的，只有当新事物在市场上出现，运行了一段时间，相对成熟之后，国家的法律法规才能跟上。”朱雷说。

2016年8月，国家邮政局发布《快递行业推进绿色包装实施方案》，明确提出要在绿色化、减量化、回收利用方面取得明显成效，到2020年基本淘汰有毒有害物质超标的包装材料，基本建立社会化的快递包装回收体系。

不过，对于环保快递包装从业者来说，这份实施方案依然没有解决他们心中的疑虑。

刑凯指出，“传统燃油汽车和电动汽车是完全不同的轨道，不管是车牌还是税收，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国家不给予适当的保护，市场可能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我们希望行业不要出现这样的情况。”刑凯表示，相比国家大力倡导消费者购买环保型电动车，国家尚未通过立法保护环保包装企业，也缺乏对消费者使用绿色环保包装的指导。

朱雷认为，国家很难针对具体某个行业制定减税或者减免政策，除非是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而刑凯提到的新能源汽车产业正是国家重点扶持的产业。

沈萌认为，在绿色产品研发和使用初期，可以给予生产和使用包装材料的企业更多的政策支持和引导。比如，国外很多国家都会对全降解快递袋给予免税或补贴。此外，政府应引导企业从一次性耗材转向可重复使用的物流设备产品。

“日本快递公司大多采用塑料周转箱进行快递配送或终端派送，快件送达目的地后，可回收多次重复使用。但中国包装大多为一次性消耗品，除纸箱外，重复使用可能性较小。”沈萌说。她还建议，国家可以允许在快递包装上印制广告，这样快递公司就可以通过广告收入，减少购买包装材料的成本。成本降低后，一般快递公司就会更愿意接受环保包装产品。

▋意识

对于企业来说，“自主、自愿的行动非常重要。”德国邮政敦豪集团（DHL）通讯执行副总裁克里斯托夫·埃尔哈特在接受界面新闻采访时表示，德国目前并没有非常详细的法律法规规定物流企业应该制定什么样的减排目标，没有这样详细的规定，也没有关于如何优化物流企业使用的包装材料的详细规定。

不过，DHL依然设定了2050年实现零排放的目标，包括主要使用自行车和电动汽车完成第一英里和最后一英里的取送服务，到2025年这一比例将达到70%；此外，50%以上的销售额将与绿色解决方案相结合。

整个快递废弃物生产链条还有许多问题需要理清，只有当商业模式真正成功、当初创企业不抱怨、当包装企业不亏损、当大企业有所行动、当政策法规扎实，整个回收机制才能有序运转。

在朱雷看来，“快递包装”的定义也需要重新界定。国家邮政局最初将快递包装分为七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定义已难以满足市场的变化。例如，冷链包装、外卖包装是否也应纳入快递包装范围，目前就存在争议。

“从快递行业定义来看，快递是指门到门、时效性强的物流服务。外卖行业符合这一特性，但由于外卖更具电商属性，这一行业并不在国家邮政局的监管范围内。不过，外卖包装问题也十分严重。”朱雷说。

快递公司通常只提供信封，有时也会提供纸箱、胶带等，作为包裹流通过程中的重要环节，一些快递公司在环保方面做出了一些努力。

目前，快递公司都在使用电子运单，过去消费者需要填写五页的个人信息，而现在只需一张电子单据就可以完成，节省了大量的纸张资源，也降低了快递公司的人力成本。

顺丰的经验是，在包装材料和印刷方面，将满版打印改为无底色打印，可节省70%的油墨；使用可伸缩珍珠棉替代传统珍珠棉，可节省50%的材料；在环保材料方面，所采用的瓦楞纸板、无碳复写纸、铜版纸等材料100%可降解，使用蜂窝箱替代木箱进行包装，每年可节省360吨原木；使用可降解的再生纸塑料替代不可降解的EPS（聚苯乙烯泡沫塑料）材料；此外，使用可重复使用的编织袋替代普通编织袋，每年可节省材料5000余吨。

自2016年9月21日起，申通快递在全国范围内推广使用芯片环保袋。申通快递官方回应界面新闻记者称，这意味着每年可减少垃圾9.352万吨，节省资金9352万元。环保袋最大的特点是可以反复使用（不像编织袋只能用一次就失效了）。

有时，原本坚固的纸箱在经过暴力分拣后，实用性也会下降，导致回收的可能性降低。这也需要快递公司加强服务意识，减少暴力分拣现象。

“明确包装应尽可能优化包装过程，以完成保护商品的安全性和完整性的功能。首先，从包装生产商的角度来看，必须根据包装生命周期的整个过程来设计包装，并简化它，并练习低碳和环境保护的概念。”

“快递员回收的可能性很小。真正的问题是，社区中的垃圾分类是政府的责任。如果瓦哈哈（Wahaha）出售一瓶矿物水，它是否需要瓦哈哈（Wahaha）来回收它？

在消费者方面，记者亚当·敏特（Adam Minter）在垃圾场星球上写道：“随着中产阶级的扩展需要更多的原材料，人们可以选择在回收或遭受环境的后果而造成的污染中，他收获原材料了，他在污染中占据了。

（实习生记者张Yiqing也为这篇文章做出了贡献。应受访者的要求，王·贾山（Wang Jiasheng），韩陶（Han Tao）和蒙蒙（Shen Meng）是文章中的假名）

·结尾·